“您今个怎么这么爱拍马屁?”阿三也想起了那根拐杖的价格,咂咂嘴,小声嘟囔了句。
江聘瞥了他一眼,没做声。
可等出了侯府的大门,绕过了半条街,他却是忽的就炸了毛。狠狠一巴掌拍上阿三的脑门,骂得恨铁不成钢,“不拍马屁,你把姑娘嫁给小爷?你给小爷去提亲?你个鼠目寸光的东西,就你会叭叭。”
阿三被打的一脸茫然,“…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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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西斜的时候,鹤葶苈才堪堪起了床。这一觉睡得蛮久,也沉。在梦里,那双眼睛反复地出现,细而狭长,眼仁儿黑亮,眼尾微微勾起。
很温柔,很温柔。
她以前虽也偶有午睡的习惯,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睡了这么久。傅姨娘以为她病了,着急地来看了好几次,可看着她睡梦中也勾起的唇角,又不忍心叫起。
怕就是做了个好梦,不愿意醒来吧。
鹤葶苈还穿着中衣,素白的一身,柔顺地贴着身子。勾勒出好看的身型。
她站在窗前,静静地看着天上的霞光出神,侧颜安静美好。额前的刘海儿斜斜的顺着脸侧垂下来,阳光下有些发褐色,更衬得肤色洁白无瑕。
前面的院子里没什么人,只有一簇簇的花儿在开。盛放的蔷薇丛中,有蝴蝶在飞。
鹤葶苈叹了口气,转身欲离开。
“二姑娘。”忽的,窗前站起了个小厮,八.九岁的样子,笑起来一脸喜气。他笑嘻嘻地递过来个小匣子,清了清嗓子,像模像样地念,“云中谁寄锦书来,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。”
说完,他又挠了挠头往后看了眼,有些不好意思,“这月还没升呢,公子教的这话有错处。”
“公子?”鹤葶苈接过匣子,抿着唇问出声,“什么公子?”
她心里揣了个小兔子似的,跳得厉害。期待着。
可她在期待什么呢?
“就是…那个公子啊。”小厮往后退了一步,嬉笑着蹲下,猫着腰跑远,“您打开匣子就知道了。”
见他一溜烟就没了影子,鹤葶苈捻了捻出了微汗的手指,深吸一口气打开暗扣。
里面只静静躺着一根卷起的纸筒。很细,一根手指般长的样子。
她拈起来,小心地打开。
只四个字。虽还是七扭八弯,但看得出来时用心写了的。右下角画着只小喜鹊,机灵地瞪着眼,圆润可爱。
上面写着…吾名江聘。
江聘啊…鹤葶苈笑着看了半晌,终是把纸收起来装好,又将重新锁好的匣子握在手心。
我记住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