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上面绣…葶宝思阿聘。小小的一行字,对着光绣完,她眼睛疼。
鹤葶苈一边写,一边笑。
她又抱怨,说自己最近身子有些不一样。爱睡了,多吃了,心情还时好时坏。她不想给他做衣服了。
想着江聘看着信时瘪起的嘴,鹤葶苈笑得更欢。
她咬了咬笔杆,在上面写下了最后一行字…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。
天气晴好,她将信纸收进封里,用蜡油细细地封好。想了想,又拿出个新的封子来,抹上漂亮的胭脂,给他印了一个红色的唇印。
香香的。千里之外,送你一个吻。
院子里是江聘临走前给她搭的秋千架,不很高,但很好看。他怕她闷,怕她烦,给她花了好多的心思。
她有了孩子,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荡得好高。就慢悠悠地小幅度地晃。脚下是漂亮的花丛,她的裙子在花瓣上轻轻拂过,轻飘飘。
粟米笑,说她好像花仙子。
鹤葶苈努了唇作势要打她,也跟着咯咯地乐。
很久都没有这种纯粹的喜悦了。这个孩子,来得真好。
鹤葶苈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江聘的信。他在那边始终惦记着她,只要到了驿站送信的日子,从来不落地会有一封给她的家信。
有的时候是他密密麻麻写下的思念。有的时候,只是粗糙的一两句情诗。还有的时候,是画儿。
画大漠的风光,画边塞的苍冷。画他心里念着的她,还有他画的流氓兮兮的春.宫图。
他在下。她在上。
鹤葶苈想啊想,羞红了脸儿。她从秋千上蹦下来,咬着唇往屋里走。
义公没跟着江聘一起走,在她的要求下,养在了后院里。她抓了把草料去喂它,笑眯眯地拍它的大脑袋。
“义公,我要做娘亲了。你的主人要做爹爹了,你为我们高兴吗?”
义公睁着眼珠看她,摇摇头打了个悠长的响鼻。
鹤葶苈弯了眼。阳光下,她的侧脸白嫩嫩,上面有嫣红的霞。
晚上的时候,她收到了江聘从远方寄来的信。
好薄的一页纸,她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。可看到了信纸上的东西,她的手却是惊得一抖,哭笑不得。
他说军队路过城镇,他特意去买了盒胭脂。想给她寄一个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