魁生气质冷冽,素来沉稳,愣是被她气的陡然站起。
只瞧着他大步上来,将她控在塌上,仿佛欲行不轨。
妖灵不惧,只用指尖勾画着他胸口,呵气如兰,“五年前,我是第一个去对付她的,计策百出,输得跟狗一样,最后无奈,用了我的美色,都差点把她压在塌上了,嗯,就跟你现在压我一样。”
魁生眯起眼,手指掐住她的腰,他很确定这个女人的确是在惹他。
挠心挠肺。
“结果呢?”魁生对那个浮屠也充满杀机。
妖灵妩媚一笑,“结果就是我中毒了,吊房梁吊了一夜,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。”
魁生:“……”
沉默半响,妖灵的手往上滑动,落在他脸上,指尖轻按,愣是在英俊冷冽的脸颊上按住了一个酒窝。
“怎么,不动了?还是不能动了……我说过了,要控制欲,两军交战,谁控制不住,谁就输了。”
魁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黑线。
中毒了。
“在我这里,你的确永远都是赢家,但我也不喜欢你昭告我:你在浮屠那里也是赢家。”
妖灵白了他一眼,暗道那人若不是女的,还有你什么事儿啊。
不过也是那一扑才让她知道自己费心□□的人竟是个女人,一个败了她所有谋略的女人。
她推开他,从榻上起来,把裙摆理了理,一边慢条斯理说:“我这次来你这儿,就是顺路看望一下你,不过听说伏尸那厮已经准备把手伸进蜀国了,我知道以你的习惯肯定会在背后使劲,想让浮屠跟伏尸相斗,你当黄雀。”
魁生:“所以你是来劝我的?”
“劝你做什么?呵!咱们碧海潮生四人各自为战,我跟你没睡过,跟浮屠也没睡过,端的什么身份来劝你……”妖灵出了走廊,回头朝魁生看了一眼,“我就是怕你跟伏尸早死,留下我一个人,那时候我的处境才是真危险。”
说到底,她不是不愿意四人相斗,而是察觉到他们四人的能力差距就如这诸国,许青珂就是另一个渊国。
诚然魁生已经十分厉害,但她知道……
“我素来是我们四人之中最怕死的一个。”
她走了,走得没心没肺。
魁生给自己喂了一颗丹药,看着毒线缓缓退却,这毒并不剧烈,不过是让他身体一时不能动弹而已,但他也在解毒的过程中仔细思考妖灵真正的来意。
显然,她的目的是告诫他——不要跟浮屠为敌。
但她应该也忘记了一件事,他在渊,浮屠在蜀,渊跟蜀迟早要对上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赵娘子看到许青珂吩咐了一个暗卫,命令很简单——把景萱带过来。
她的第一反应是景萱若是景霄的女儿,那么公子有足够的动机去处理掉景萱。
但想想从前他们都以为景萱是蜀王血脉,论诛杀**,蜀王更甚于景霄,那时候公子都不曾报复,现在也不至于吧。
“景萱的事情应该瞒不了多久,她若是还待在那儿,生死难料。”许青珂的话让赵娘子一惊,景家知情人死都死了,也就剩下一个景修,不管出于哪方面,景修都没必要泄密。
但除他之外,应该还有一个人。
那个人……
“皇后!”赵娘子脸色一变。
“她还有同党,景霄还未确定生死,景萱就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,将来也可制衡沈家,进而影响霍允延。”
“可还有必要吗?太子已经……不对,公子的意思是,太子还有反扑的余地?”
许青珂淡淡一笑,“只要我愿意,他就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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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云渐息一两个月时日,蜀王大寿逼近,诸国会有代表前来贺寿,于是邯炀人开始图起了热闹,在那几日纷纷等着诸国前来贺寿的人……
蜀王性情素来阴晴不定,被景霄制衡的那些年,他的脾气是压着的,可景霄一败落,仿佛帝王所有不该有的毛病都出来了。
焦躁,暴戾,贪色,懒惰……等等,后宫一片乌烟瘴气,朝中有许青珂跟钟元等人把持着,还算稳得住,可蜀王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觉得高枕无忧了,于是这一场寿宴必然十分盛大奢华,户部苦了脸,却不敢推诿,只能耗金巨大,用心布置,对于这种事情,饶是钟元等老臣也是劝不了的,一来此事的确关乎蜀国颜面,二来近些时日蜀王脾气越来越不好,已连连处置了好几位言官,若不是许青珂跟钟元各说了几句话,这几个言官的家族都得被诛。
既劝不了,只能让户部悠着点,礼部也得准备迎人。
“烨国来的是太子戾,晋是太子宴跟世子北琛,靖有公主夜璃跟鬼才商狝。”
这是从礼部那边传来的消息,许青珂正在处理政事,闻言淡淡问了一句,“渊呢?”
“渊是左相明森”
渊有左右相,但跟蜀国之前三司阁部权力交叉混乱不同,渊的左右两相分工明确,左相明森掌外交经济,右相原齐则是掌军政调度。
算起来,诸国的姿态算是都做足了,并未给蜀国什么难堪,这也让蜀王更志得意满了。
礼部算了时间,大概也就在这几日,诸国的人就该到了。
不过这事儿是钟元在管,许青珂并未过问,所以当某天她在御史台处理外一堆政事,过朱雀街且听到街上喧哗的时候,才有人来报是烨国太子戾到了。
礼部去接人,百姓看热闹,但此时热闹是热闹了,却有些不同寻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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