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。”她捋了捋散落在肩上凌乱的发丝,赶忙道着歉。
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。
“没事。”面前那人不为计较,很大方地原谅了。
不知怎么回事,她听来觉得这声音太过耳熟,似乎在哪里听见过一般,一时间又想不起来。
下一秒,抬眸去看,在看到他的这一秒,她的思绪有片刻的发愣,眼前这人她怎会不认识?
几年不见,多年后再一见,他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,只是比几年前沉着稳重太多了,初见时嘴角露出的笑少看见了。
那笑是他伪装在外的自我防卫的外衣,容不得他人窥探里面。
“不认识我了吗?”傅施年就站在门内斜射来的光束下,黑色衬衫上划过了一道光影,身影挺拔,遮盖住了她身前的大片光亮,此时他的嘴角是噙着笑的。
如昔日一般,光芒笼罩,俊雅不凡。
何姿定了神,也对他淡淡地笑着,“好久不见。”如同在对着一个好久不见的好朋友。
她对他也许真的是好久不见,可对傅施年不是,对她怎么可能会是好久不见呢?
他是见了她许久的,只是她都不知道罢了。
“嗯,好久不见。”他伸出了手,静止在空气中,想要和她握手。
何姿望着他,也望着空中的那只左手,骨节修长,指甲修理得透明干净,伸出右手握上了他的手指,只是轻轻一握,便毫不留情地松开了,不曾留下过一丁点的温度。
她对他只是在以礼相待,而他不是,怎么可能只有礼呢?
傅施年的眼睛里看不出其他来,乌黑一片。
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,下次再见。”她略带歉意地对她说道。
傅施年点了点头,“好,下次再见。”
然后就看着她从他肩旁擦身而过,走得越来越远了。
祝夏拿好所需的资料前来时,正好看见了离开了的何姿,老板的视线仍在跟随。
“先生,资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。”她走到他身旁,对他说道。
傅施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纸张资料,“将此次签约的金额数目再提高百分之五。”
临时下达的决定,但却不容更改退步。
祝夏也是层层筛选进来的著名学府毕业的高材生,学历经验都颇为丰富,但在听到这提高的百分之五时,心里还是不住一震,但嘴上却无半点辩解的话语。
在傅施年这里,所有不可能的也是会成为可能的。
她能做的便是全力以赴。
又想起刚才那个女孩,老板突然回国恐怕也是为了她。
美国,英国,再到t市,t市每日早上的报纸从未间断注意过,不论什么日子都准时放在桌面上,她偶尔一次见到过老板手机上的桌面屏幕,初时不认得,后来见到面,后知后觉才回想起来,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那个女孩,只知道老板格外珍惜,看得次数数都数不过来。
何姿回去时,在超市里买了浅色系的毛线,都是按照母亲喜欢的颜色买的。
安雅说,要给她和君喻织一条毛衣,作为新年的礼物,还特意问了君喻最喜欢的颜色,是白色。
她随口问了问,她白天去哪里了。
何姿转过头,随便地编了一个理由。
可安雅还是察觉出了些异样,紧接着问她,女儿说谎的能力不太高。
安雅一个个试探性地去问,最好还是知道了。
知道后,也没有说话,只是在低头卷着毛线球。
两件毛巾织得很快,离过年还有些时间,她就织好了,都是按照他们两人的尺寸织的。
看着两件毛衣穿在他们身上时,显得很合身,和他们也很配,安雅很高兴。
看着女儿,她的心头一直在压着一件事,最终做出了决定,约君老爷子当面谈一谈。
女儿今后的幸福太重要了,长辈的祝福也是很重要的。
那天的阳光太过刺眼,刺得眼睛发疼,光是苍白的,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,然后天突然就暗了下来,空气中迸发出剧烈的撞击碰撞声,震得心肺巨疼,耳膜恍惚,天地就都分不清了,混沌成漆黑一片,蓦然,火光直冲云霄,炙热的火舌肆意燃烧着,恶魔伸出了魔爪吞噬着一切。
何姿做了一场梦,似真似假的梦,黑白灰色的梦,然后就一直沉了下去,不见底,没有一双手臂将她拉出那个黑白灰色的梦。
“小姿,四月的阳光会很长,长到一辈子。”
“何姿,我爱你。”
君喻恐怕早已把何姿融入到了骨血中,再也分不开了。
衣橱中挂着两件浅色的手织毛衣,一挂就是经年。
何姿坐在窗边的摇椅上,蜷缩着腿,一直在看着君喻。
第一百零八章 清粥 粥怎么成了苦的
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,你却不知道我爱你,而是,明明知道彼此相爱,却不能在一起。
佛曰: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,世间万物皆是化相,心不动,万物皆不动,心不变,万物皆不变。
早上集团会议室里开着一场高层会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