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注意自己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。”临走前,他警示性地对梅婧留下了一句话。
她是聪明人,这话是什么意思,她懂。
检察院已经着手行贿的案子进行调查,傅施年被限制了出境和离开本市,留下配合调查,媒体立刻进行了大肆报道,各种报道都有。
这个月是多事之秋,君氏和晟嘉的负责人相继丑闻缠身,行贿更为严重,国家法律对这一罪责惩罚得不轻。
近月,不断有政府官员受贿被停职带走,正是最为敏感严格的时期,任何和他们扯上关系的人,结果都不好说。
车闫作为傅施年的贴身助理,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,这次发生的事隐约也感受到了一些缘由。
集团内部压下了人心惶惶,可外面少不了各种的猜忌和流言蜚语,都在看着事情发生的后续。
君喻依旧和以往一样,往返在集团和别墅之间,身上工作何姿两不误,和她在一起时脸上总是少不了温暖。
若是出去洽谈生意时发现了什么好吃的,事后不忘记让宁歌打包,晚上回去带给她。
宁歌有时看着这样的老板,发觉上班也有了意思。
乐宝儿周末不时会带着木桐来家里做客,孩子和何姿玩得很好,常常陪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,一起看着图册,下午的时光过得也很悠闲。
乐宝儿见她如此喜欢孩子,随口不经意说道:“你和君喻也赶快生一个吧。”
何姿嘴角的浅浅笑容有一丝的凝固,眼眸的色彩看着孩子黯淡了几分,不说话。
“你喜欢孩子,君喻也喜欢孩子,有了孩子,家里一定会热闹许多的。”乐宝儿也是为了何姿着想,有了孩子,君喻外出工作,她也不会觉得无聊了。
孩子,何姿未尝不想要呢?
君喻傍晚回来时,木桐还在,这孩子和他熟了,见他回来笑着走上前去,君喻一把抱起了他,嘴角笑着。
何姿看着这一幕,不知怎的,心里酸酸的,显而易见,他很喜欢孩子。
“下午和阿姨都干什么了?”君喻抱着他和何姿一起走进客厅。
木桐灿烂地笑着,手指了指电视和摆放在茶几上摊开的图册,“看动画片,听故事。”
君喻笑得好看,看着何姿,“好看吗?”
木桐倒是替何姿回答了这个问题,使劲地点了点头,“阿姨说她小时候也常看。”
何姿看着他怀中的孩子,娇嗔地瞪了他一眼,恐怕他在心底又在取笑着自己。
傅施年连着几天晚上没有回家,傅母就算没看新闻,听朋友谈论也知道了发生的事,知道此事严重,问了傅齐华,傅齐华脸色凝重,叹了口气,说道,没做还好,若是真的,难逃一劫了。
傅母听后,担忧不已,每天吃不好睡不好,心里默默祈祷着。
打电话给傅施年,没人接,只好将电话打给了车闫,询问傅施年的近况,另外,还对此次的行贿事件提出了疑问,车闫说话吞吞吐吐,最后甚是为难地还是吐露出了一点事情。
傅母听后,不敢置信地噤了声,说不出话来。
傅施年那天在事后给君喻打的一通电话,他无意间在门缝外听见了,便得知此次事情少不了君喻。
正在犹豫该不该给傅母说,最后还是说了,万一他们有办法让君喻放手呢?总是要试一试的。
挂下电话后,傅母久久未说话。
晚饭时,傅念晴没有看见母亲下楼吃饭,问了问佣人,佣人说从下午开始夫人情绪就低沉了,不想吃晚饭。
她想了想,放下不下,端了晚饭上楼敲了敲母亲卧室的房门,进了房间。
傅母坐在床边,脸上布满了愁绪,萎靡不振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她察觉出了母亲的不对劲,放下了晚饭,坐在她身旁问道。
傅母抬头看着她,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是不是因为哥哥的事?”现如今,能让母亲如此的,最大的可能就是哥哥了。
行贿,被检察院调查,若是证据确凿,后果不敢想象。
她最终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。
果然,是因为那件事。
她故作轻松,安慰母亲道:“没事,哥哥上次不是也没事吗?这次也能化险为夷的。”
可上次是上次,这次是这次,谁能保证次次都是好运的?她也没有把握,可是又能做什么呢?
傅母摇着头,闭上了眼睛,“听他身边的助理说,这次的事情是君喻主导的,他既然都这样做了,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?”
傅念晴呆住了,是君喻做的?为什么?还是因为何姿吗?
想到底,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,不然,还能因为什么呢?
傅母激动地握住了傅念晴的手,像是拼命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“你不是和君喻熟的吗?你去求求他,求他放你哥哥一马?别太绝了,他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朋友啊!”
傅念晴听着这话,不禁自嘲,她去求?君喻凭什么要答应她?她在君喻的心中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。
傅母如今的注意力全放在君喻身上了,等于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君喻身上,他若是可以罢手,傅施年就安全了。
“你去跟他说,说你哥哥以后不跟他抢何姿了,不抢了,求他放一马。”她又怎么会想不到,两兄弟闹到今日这种决裂的地步,最大的原因都是何姿那个女人。
看着母亲这样拜托着她,她怎么忍心拒绝,再如何也要试一试的。
艰难地点了点头,“明天我去看看。”
“快点,我怕你哥哥耽误不起了,不然你哥哥一辈子就毁了。”再如何,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,孩子的一辈子,她看得比谁都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