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那么近,南浅倏地下床,刚想去窗边却被袁桀珩拽住领口,“我说过,你只有一次机会,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。”
南浅偏头,死死的瞪着他,毫不犹豫的用脚踢了他几下,“放手。”
袁桀珩冷笑一声,把她推到rose的怀中,南浅身子一歪,吓得她立马抓着rose的手才稳住身形,袁桀珩弯身弹了弹他的裤腿的脚印,看了rose一眼,“rose,把她的手脚绑住。”
rose点点头,不顾南浅哀求的目光,直接干净利落的把她的手反绑到背后,腿也绑好,然后让她躺在了床上,南浅曲着双腿,愤恨的盯着袁桀珩,“袁桀珩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袁桀珩目无表情的道:“不要那么着急,你马上就知道了。”
袁桀珩出了房间,rose留下来看住南浅,南浅想起身,却被rose按住肩膀,“南小姐,你还是省点力气吧,不要再挣扎了,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,前三个月的孩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。”
“rose姐,我求你放开我好不好?”
rose摇头,深深的看着南浅,“南小姐,留在袁家那个是非之地有什么好的,你只会面临无休止的争斗,大少对你有意思,我相信你跟着他,他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南浅见鬼的看着rose,嘲讽的笑了笑,“是啊,他对我可有意思,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方设法折磨我,我越痛苦他越开心。”
rose抿唇不语,静默了片刻才道:“你难道看不出大少喜欢你吗?我跟在他身边好多年了,从来没有见过他用如此温柔的神色看着一个女人,你是第一个。”
南浅再次勾了一下嘴角,“rose姐,别说笑了,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。”袁桀珩喜欢她,这恐怕是她这二十多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,那个男人对她但凡有一丁点的喜欢,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。
把她逼到如此境地,又怎么会是喜欢的表现。
“大少虽然把你带过这个地方来,但是也没亏待你,怎么能算得上折磨,从昨天到现在,也就刚刚才把你绑起来。”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你可知他曾经把我吊在悬崖上,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,也害死一直照顾我的阿姨。”南浅打死也不相信袁桀珩会喜欢她。
rose也不是个话多的人,看南浅不相信,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不管南浅怎么说,rose都没有一丁点的动摇。
南浅也算明白没有袁桀珩的命令,rose根本就不可能放她,这个女人对袁桀珩忠心耿耿。
袁桀珩站在别墅的顶楼,居高临下的看着船上的袁桀夜,一时间,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都没有出声,一人冷肃沉寂,一人俊脸含笑,两双相似的黑眸遥遥相望着,暗中进行着厮杀。
袁桀夜拿起手中的通讯器,冷冷的道:“袁桀珩,放人。”
“袁桀夜,虽然你是袁家的家主,但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,你凭什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。”袁桀珩无谓的笑着,狭长眼角拉开,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错觉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袁桀夜的声音平静无波,只有一双燃火的眸子透出他此刻隐忍的情绪。
“呵,果真是爱美人的痴情种。”袁桀珩双手环胸,蓦地轻笑了一下,沉着声音,“很简单,让你的人离开,你自己一个人来岛上,要是我满意了自然是会放人的。”
一向冷静的李雷一下子毛了,很难得的心急火燎一回,“袁少,不行。”大家都是敏锐的人,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岛上有埋伏,没受伤的袁桀夜或许可以一搏,但是他的伤根本就没好,身子骨弱的很,恐怕上去了只有死路一条。
可是他心底又深知,劝说必然是没有用的,事关南浅,袁桀夜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。
纳兰也站了出来,今日的她同样一身冷肃,和往日的形象截然不同,“袁少,雷说的对,你不能一个人上去,要去我和雷大哥陪你一起去。”
袁桀夜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,认真的看着纳兰和李雷,分别拍了拍李雷和纳兰的肩膀,“你们不用多说了,在这等我,我必须一个人上去,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,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救出浅浅。”
“袁少。”二人都红了眼眶,这一拍的含义他们自然明白,这是托孤了,也是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“别再墨迹了,袁桀夜,我这是为你考虑,给你清场呢,我琢磨着你也不想你老婆和别的男人缠绵的戏码被别人看见吧。”
袁桀珩此话一出,袁桀夜的眼神瞬间如刀尖般凌厉,死死的盯着他,如果不是理智在控制着他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枪,一枪崩了袁桀珩的脑袋。
就连他身后一向训练有色的手下也瞬间愤怒起来,齐齐喊了一声,“袁少。”
李雷和纳兰更是面色大变,难看的可怕,担心起南浅的安危来。
袁桀夜登上了小岛,别墅并不远,穿过一片不高不低的丛林便到了,袁桀夜从未觉得如此步履维艰过,行进的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煎熬,不仅来源于身体,更多的是精神,他的神经紧绷到极致。
他站定,锐利的双眸往四周扫了一圈,埋伏在周围的人大概有20多,里三圈外三圈分布开来,几乎占据了所有重要的位置,将整栋别墅围得一点都不漏,别墅的隐蔽地方甚至还藏有狙击手。
他要放倒这些人已是难事,更不说那些藏在暗处的狙击手,恐怕他才刚开始动就会被打成马蜂窝。
袁桀珩果真铁了心要他的命。
然后他首先看见的不是南浅,而是白雪,虽然早有准备,可是看见这副模样的白雪还是让他心惊,白雪被吊着手腕,高高的悬挂在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,高台是从别墅的楼台开始搭建的,加上别墅的高度,有将近十米的样子,透明的胶带堵住了她的嘴,她脸色惨白,双目紧紧的闭着,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生气,身上还绑着定时炸弹,脖子上挂着引爆器,海风呼啸,她整个身子都在摇晃着。
该死,他已经让人保护着老宅,想不到还是被袁桀珩抓来了。
袁桀夜呼吸骤紧,感觉自己的心口生生被人砍了一刀。
上面的人尽管他气她、恼她,但那毕竟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遭这种罪。
“袁桀珩,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?”
“很简单,你自己主动卸任家主之位。”
袁桀夜冷冷一笑,“即使我下了没有族人的拥戴你也上不去。”
袁桀珩摊摊手,耸了耸肩膀,“我又没说我要上去,我只是让你下来而已,接下来谁上去与我何干。”
袁桀夜眯了眯眼,袁桀珩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诧异,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要的不是袁家的财产,相反,他的目的是袁家大乱,能就此毁灭肯定更合他的心意。
“你还真是有孝心,你老子现在生死未卜,你还有闲心来搅浑袁家这潭水。”言外之意,他这样做也间接掐了他老子的机会,据他的人传回消息,袁六伯现在都还没醒来,而且双腿感染严重,就算了醒来也只能截肢,一辈子坐在轮椅上,成为一个半残废。
“我早就提醒过他,是他自己不听劝,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,成者为王败者为寇,他既然输了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袁桀珩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,冷漠入骨。
白雪只觉得手腕很疼,身子不断的摇曳,除了疼,还有一种脚踩不到地的虚浮感,她一动,身子晃动的越发厉害,更加剧了身体上的痛苦。
袁桀珩和袁桀夜的对话清晰的传入耳中,她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,一睁眼连她都吓了一跳,她看着下面的儿子,唇瓣激动的都在哆嗦,她的儿子还是关心她的,终于来救她了。
“桀夜。”她尝试着出声,可却发现喉咙很痛,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