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,头顶上,传来男人的命令:“将这个窟窿堵上!”
翟容身后的数名江湖人一部分人用弓箭和石块压制住洞里的女人,一部分人将旁边的大石运气搬过来,结结实实地堵住。这个女人的武功与翟容相差不算特别多,如果跟着进陷洞,说不定被她仗着地势,反杀几个人。
翟容命令多砸几块大石下去,然后将洞口堵起来。石坑里狭窄,施摇光无处可逃,顿时满身是创伤……
与此同时,军营中,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绿液人也倒下了。
军卒们看到强敌经过一天一夜的反复厮杀,终于全线消灭了,都高举着武器,呐喊起来。
徐高将军不敢轻敌,与鲁言修将军一起将军营重新整顿好,待一切就绪,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。
石林里,翟容也在做扫尾工作。
施摇光落下去的陷洞是个很小的死坑,基本应该是被砸死了。
翟容谨慎地留了人手,提防黑衣女人苟延残喘,逃出坑洞。
他自己担心军营安危,带着剩余的几个人,也回到了军营中。
秦嫣见到他回来,高兴得从秦都督身边,如同一只蹴鞠球一般蹦跶过去。
翟容站定,看着她一身脏乎乎的向自己奔过来。弯下些背,也像接住个球似地,接住她。
他笑得很开怀。
跟其他星芒教徒相比,若若简直纯真良善地像只可爱的小兔子。他差点将她整个抱起来,转上几个圈。看到秦都督的脸色,连忙把若若放下来,还给她整整衣衫。
秦嫣则在问他,有没有受伤?两个人絮絮交谈起来。
十几丈外,秦允安的脸,皱得像个酸沙枣。
那小娘子战事结束,不说尽快到自己面前来多拉几句家常,反而凑在那年轻人身边不知道在叽叽咕咕说着什么。那两个人的亲近模样,刺痛了他不知那根神经,他“哼”了一声。
徐高和鲁言修知道自家大哥的脾气,笑了起来。
秦嫣正喋喋不休,看到自己郎君对她一摆头:“你阿父替你担忧了那般久,你还不快回去?”
秦嫣已经检查过,他身上没受什么重伤。又开始检查他的轻伤了。想到他方才被那黑衣女子伤了脸面,问道:“让我看看,你脸上伤得如何?”
“没事。”翟容是男子,自然不会在意自己脸面被划成什么模样,血既然已经止住了,根本无所谓。秦嫣还是觉得挺心疼的。他脸上的灰色遮面巾被那女子抓碎了,好在他事先将自己的面颊上涂染了黑条,掩盖了他的五官,应当不会暴露他敦煌翟家人的身份。
秦嫣生气道:“那女人太可恶了,划你的脸!她现在人呢?”
“应该是不能出来为祸了,等军营加固了,再抽人手去看看。”翟容满不在乎地揉揉眉角,秦嫣拉住他的手,不让他乱揉。
翟容挡着她的手,道:“别凑在我这边了,你阿父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我才不管,如今我跟你是换过婚书,有名有份的;我和秦将军之间可没什么确定关系的文书。” 她再凑近他一点,暗戳戳地道,“我就跟你好!让旁人嫉妒去!”
翟容又忍不住,低头笑了起来。
秦嫣知道翟容在秦都督面前很是吃瘪,被那秦先生责备了一场。如今特意跟他显得亲昵,哄他开心。
四周都是军人,翟容重新忍住笑,拿捏起大气端庄的大郎君范儿,一派正经地推她道:“秦都督可不是什么旁人,是你父亲!乖了,快过去,要不然又要朝我吹胡子。”
“我先去看看平安,”秦嫣道,“不知道他身上那些绿液会不会闯祸。”
秦嫣与秦都督他们打了招呼,先去一座军帐中看望了平安。
平安躺在一条毛毯之下,一脸平静地在入睡。军医说,给他服了安神的药物,还是很管用的。
翟容拽着她,让她去秦都督面前讨个好。
秦嫣便退出平安休息的地方,重新去拜见各位军中将领。
秦都督已经回到军帐之中了。
看着秦嫣走回来,他没说什么其它的,只是心疼小娘子小小年纪却要应对这般强敌。三言两语之后让她尽早休息一下,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对付多少如此劲敌呢?
想到此节,秦将军便摇头,真想把闺女留着在自己身边。
可惜大唐承启阁与军方密议已定,他也不能抗旨。只能看着自己的姑娘一步步走下去。
好在,她还有人陪着。
而且方才这小后生表现也可圈可点……除了,姑娘太粘着他——这点,秦都督很不满意!非常不满意!
总之,秦都督待翟容的态度也还算客气有加。
还向他打听了一些接下来的行事计划,奈何翟容不能多说,只得含混着选择一些话题简单讨论着。
秦嫣则沉浸在,初次正面对付高手的激动之中。
本来,她几次拉翟容袖子,想跟他聊聊自己与黑衣女子作战的体会。
可翟容只顾应付秦都督,不肯跟她多说话。
她索性一扭头,与卢五郎说将起来。鲁言修将军也是个武痴子,跟着一起讨论得眉飞色舞起来。
方才之战,鲁将军他们旁观者清,有些事情上颇是说到了点子上,惹得秦嫣越发谈兴大起。
翟容依然肩平腰正地端坐着,在与秦都督和徐高将军一起说话。
斜眼看着秦嫣的模样,她正一心讨好着鲁、卢二人说话。那谄媚的小狗尾巴,都要从她的裙底晃荡出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