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容低下头吻了上去。若若方才大破步陆孤罗勒,如今身上洗了一遍,又软又香。他本来身子是撑不住过来的,只是想要跟若若见一面,特地让柯白岑给他煎了一碗能够让他暂时缓解的药汤。
一个月前,聂司河让他散药之后,还是不太放心。他们白鹘卫又书信至青阳殿,让柯白岑过来亲自监督翟容用药。
柯白岑当年在杏云林一战,与翟容因立场不同,割袍断义。
后来,秦嫣在去西域之前曾经劝过翟容:柯道长虽则出卖了自己,但是他也是站在整个大唐安危的立场上做了这个痛苦选择,大节不差,若若不怪他。希望郎君也能够既往不咎,与柯道长依然做兄弟。毕竟,她曾经在夕照大城之战中,看到他们两个人是如何投合有默契,如此情分,惨淡收场终归是件人生憾事。
若若“死”在山崖之下,翟容被黑狼驮回敦煌。
柯白岑所在的青阳殿被圣上招去,为翟辅史治伤。柯道长身为青阳殿的大弟子,亲自过去奉药疗伤,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便渐渐缓和。尤其是,一年之后,翟容捡到疑似若若的遗骨,前往青阳殿,求青牛尊祖作法询骨。柯白岑也是陪着他,跪在自己师祖的道房前三天三夜。这等情意,加之若若当年的劝解,两人如今又关系恢复如初了。
听到翟容开始认真服药、散功了,柯白岑也很欢欣,带着自己多年搜罗到的药物,悄然进入了张驸马的寝宫。这些日子,都和翟容一起住在祈云殿中。
今日知道,小秦娘子要过来,柯道长便勉强同意给了翟容这帖药,如今翟容自然显得与常态无异。
秦嫣则摸着他,只觉他又瘦了一圈,问道:“你怎么又瘦了?”先前在星光废墟遇到郎君的时候,他已经无法与当初年少风华正茂时相比了,如今这一个来月没见,更是只剩下一把骨头了。
翟容笑道:“这是等着媳妇将巨尊尼快些打完,回家给我做饭,把我喂胖一些。”
秦嫣问道:“那巨尊尼你们调查得如何?”
“小纪会负责好的,我如今是在这里帮助高昌国将西域局势稳定住。”
“那你要在此处待多久?”
“再有三四个月便回唐国了。”翟容道,手指摸着她柔腻的脸颊,“若若,到时候你想,我们是重新办一次婚礼呢,还是如何?”
“直接回翟府。”秦嫣连忙道,“我去过九原郡了。如果我要重新办一次婚礼,父亲肯定会以筹备婚仪为理由,让我去青州住一阵子的。那我们之间岂不是又要耽误。”
翟容听她要跟自己在一处,要得连父亲都不要了,满足地弯起嘴角:“其实也可以两不误,我陪你回青州老家住一阵子。我时常晚上来跟你见面。”
“偷情啊?”秦嫣道。
“不好吗?”说到“偷情”两个字,翟容又兴奋了,出手继续摸下去。
“好是好……诶呀……父亲发现,会被我气,气死的……”秦嫣被他摸得浑身发酥,摊在他的怀里。
“那……也好,就直接入翟府……”若若一吸气,一呻/吟,翟容也忍不住了,将她一把抱起来,脚下踩动暗处机关。暗格大开,抱着她就往小红殿的暗道里进入。
这个红殿暗道,是翟容最近几年设计、修葺起来的。
本来的用意,是在此处偷听那些前来更衣、沐浴的他国贵族,他们背后悄声议论的话语。所以里面甚是简陋,只是狭窄的一条全木贴片小道。
翟容早已将两头都堵了,通道里黑黝黝的,只有头顶点着一盏摇动的小灯,他将若若一把推在木板墙壁上,小小的通道里因狭小而回音特别浑厚。秦嫣只觉得自己的头被他推得撞在墙壁上,“咚”的一声甚是吓人。身子则被他紧紧压住,他几乎连呼吸的空间都不给她,热乎乎地就亲了下来,同时手上猛扯她的衣袖。
“慢着……郎君,你慢一些……”秦嫣赶紧挣扎出来,护着自己额头,另一只手用力顶住他,“我……那个,首饰……先取一下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翟容手掌按在她柔弱处,“什么贵重东西?破了郎君赔你。”他兴味大起,只顾将她捻得浑身发颤,也不肯松手。
“不不不、不行……那是……”秦嫣大喘,这地方太过狭细,他随便伸个手臂,出个腿就将她按得没法动弹。她喘气道:“那是桑迟将军的。”
“桑迟将军?”翟容脑海中掠过一个金发碧眼,十分俊美的波斯男人的脸,加倍用力扯她的衣裙,“他的?很了不起吗?若若!给我扔了,你喜欢红宝石,夫君给你……”
秦嫣听着他又吃醋了,头疼得连忙撕扯他:“你误会了!这是桑迟将军喜欢过的一位公主留下的遗物,不能弄坏。”
翟容已经得手了,将她顶在木板墙壁上:“那……也不行……”
秦嫣也顾不上保护那些红宝石头面了,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脊背,跟着他在暗道深处,一起进入欢愉……
……
……
秦嫣下半身全是酸胀,只能挂在翟容身上:“郎君,是不是我以后想你了,就来高昌找你?你府邸在何处。”
“嗯……不是很方便,”翟容道,“高昌地处微妙,目前还不能完全透露张驸马与唐国来往甚密的事情,所以,我也是难得过来的。”他顺口撒了谎,若若时常过来,就会发现高昌驸马就是他,嗯……那就很讨厌了。
“那……”秦嫣问道,“如果我缺钱花了,过来高昌拿点值钱的行吗?”
“拿?怎么拿?”翟容听不懂了。
“偷……”秦嫣小声羞涩道。
翟容捏着她的小鼻子:“跟了步陆孤鹿荻,她怎么将你穷成这般?你先前没什么好吃的,没什么好衣服穿,也没动过这种心思啊。”
“就如此随便说说嘛。”秦嫣一言难尽,如今虽则身份成了侯府千金,亲人好多,朋友也不少……可是,开销也大了啊。
“行。万一被捉了,夫君帮你兜着,行了不?”
“好。”秦嫣翁着鼻子道。
翟容不放心地又拽了拽她的瑶鼻子,叹气:“怎么穷成这样?”
告别了翟容,秦嫣重新从小红殿走了出来。当站到鹿荻面前时,鹿荻立即敏锐地发现,秦嫣戒指上一颗最大的鸽血红宝石丢了。鹿荻提醒她以后,埋怨道:“出发前,没有找金匠好生检查一遍,如今这么一颗红宝石可配起来不少钱呢。不配又不行,被桑迟将军看到会难过的。”
秦嫣摸着手指上缺了一块的地方,心中也有些烦躁,跟郎君说了莫要重手重脚,他偏不听。
两姑娘正在为珠宝犯愁,只听得高昌驸马张定和让人宣布:处月部娜慕丝王妃武功高强,出手不凡,令人心折。自古宝刀配英雄,明珠赠美人,特赠送王妃珠宝一盒,以示高昌国对处月王妃的敬重与仰慕之情。
一名梳着高髻的高昌宫人,手中托着乌金饕鬄兽文的托盘,向秦嫣他们走来。上面放着一只黑漆髹红蝠鹿花纹的盒子。秦嫣谢过高昌驸马和公主之后,打开一看,里面的锦缎衬垫上,赫然摆放着六颗硕大宝石。两颗红宝、两颗蓝宝、两颗是拇指大小的猫儿石。每一颗红宝品相、大小,均不输于秦嫣手上掉落的戒指主石。
鹿荻倒吸一口凉气:“娜慕丝,你是个活财神是不是?穿起一双靴子,便值得两千银币;打一架可以值这么多宝石!”
“……”秦嫣一看就知道是翟容送的,他这是不让她过来偷东西的意思。也是,自己夫君是张驸马信任的秘密谋士,自己却要来做小偷,真是丢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