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当家正在里面搞-女人,如果里面有女人的尖叫,并不令人惊奇,惊奇的是,尖叫声是男人发出的!是大当家的尖叫!
外面的人听到了声音一愣,大家纷纷心想,里面发生什么事了?本来大伙儿对掠来的女人就很感兴趣,恨不能见到她光溜溜的样子才好,不少人已经站起了,管他发生了什么就要往房里冲,横竖大当家责怪起来,就说是听到他的叫声不放心才冲进来看的。
结果一眨眼,许多人已经冲了进去……
随着道术的精进,陈挽风的追踪术比以前厉害了许多,快到傍晚的时候,他和陈东河就找到了山贼寨子门口,纸鹤到了这里,在半空盘旋了片刻,便落在了地上。陈挽风捡起纸鹤,和陈东河一起摸了进去。
整个山寨此时已经没有剩下活人了,陈挽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几具尸体,这几具的面目狰狞,有的脖子上有齿洞,有的被人挖了肚肠,陈东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,颤声道:“道长,你看……这,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快走吧!”
陈挽风却在心里猜度,纸鹤飞到这里刘停了,这些会不会是虞娘干的?虞娘天性善良,不会滥杀无辜,难道说她真的出事了?
“小子,你听着,我要你守在门口,这里面出事了,我要进去探一探!”陈挽风道。
陈东河一听,挺了挺胸,装作不怕的样子,道:“要进去我们一起进去,我有武功,万一有什么事,我可以保护你。”
陈挽风被这小子的义气打动了,打量了他一眼道:“上次逃得最快的人,有资格说这种话吗?”
“……好吧道长,你走前面,出了事我绝对不拖你后腿,我跑起来很快的。”陈东河居然厚颜无耻的承认了。
陈挽风被他气乐了,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,他已经有种想要收他为徒,然后正当名分好好折磨他的想法了。
二陈一起进去,一路并未遇到什么危险,只是这整个寨子的人都死光了,场面未免凄惨,尤其是大厅里,简直惨不忍睹,令人发指。
陈东河不忍再看,拖着陈挽风出了大厅,道:“道长,这事情闹大了,我们赶紧去报官吧。”
“不行,不能报官!”陈挽风担心这事是虞娘做的,连忙阻止他。
“为什么?”陈东河不解:“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?”
这小子不笨,忽然想到陈挽风的纸鹤到了这里就停了,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,他惊问:“道长,难道说这血案跟你要找的那个女人有关?!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陈挽风困惑了,道:“我认识的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子,我怕她出了什么事,我必须先找到她,如果说这事真的跟她有关,她一定还在这附近,我们找找吧。”
陈挽风急着找到虞娘,陈东河只好陪着他继续找,陈挽风又折了一只纸鹤放了出去,二人跟着纸鹤往后山去了。
虞娘此时没有走多远,后面的山里有一个瀑布,她杀光了那山寨里的人之后,带着满身血迹走进了水潭里。
大约因为她在水潭里成尸,故而天生亲水,就在水里泡了半日,洗去了一身污秽。正好这水潭中间有一块大石,汛期时候淹没在水中,如今水退了便暴露了出来,潭水将大石打磨得光滑平整,虞娘饱饮鲜血,昏昏欲睡,就爬到水中的石床上又睡着了。
黄昏时分,落日给世间镀上了一层如梦似幻般的金黄色,陈挽风找到虞娘的心情,也是如此的如梦似幻,他一眼就认出了她,痴痴的站在岸边看着,宛若看着一个可以令他心弦颤动的梦。
虞娘此刻无意识的躺在石床上,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散开,落在水中跟着波涛荡漾,她穿着轻薄的纱衣,曲线毕露,美好无暇,美丽的侧脸上带着一点点入梦的微笑。
时间仿佛停止,世间唯有落日余晖,唯有潺潺流水,唯有他曾经的小姑娘睡在水中的石床上。
陈挽风的记忆里,虞娘是无法长大的,所以他喜欢她又害怕自己喜欢她,每当这种时候,他就会默默的期望,有一日他的虞娘能够成为美丽的女子,只是这个期望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太残忍了。
现在,他看到他的梦想成真的,却不知为何,内心除了喜悦之外,竟然更多的酸涩,因为他不知道她在今日之前,付出了多少代价,也不知道在他们分离的时候,她是带着什么心情想他。
陈挽风的心化成一滩水的时候,身边的陈东河也看到了虞娘,他不知道面前的乃是王者僵尸,见她睡颜甜美,行事又如此……不拘小节,只当是个仗剑江湖的侠女,他悄悄的拉了拉陈挽风的衣袖,小声问:“道长,你千辛万苦要找的人是她吗?
陈挽风突然听到他声音,猛然惊醒,伸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,道:“非礼勿视,快转过身去!”
虞娘衣衫单薄,曲线毕露,这副模样叫陈东河这小子瞧见了,他心里大为恼火。
看来真是了,哎,陈东河心中一叹,默默道,道长的心上人可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,看他一副泥足深陷的模样,他们的感情很深吧,这该如何是好。
陈东河听话的转过身去,道:“道长,你要想明白啊,如果前面山寨的血案真的是她做的,那她……”
“别瞎想了,虞娘不是那种人,其中一定内有隐情,待我问清楚了再说……你走远一点,不要回头,到远处去守着!”
陈挽风要跟虞娘相认,催促陈东河走远一点,陈东河也不是不开窍,知道他终于找到了心上人,必然有许多甜言蜜语要说,就依言走远了。
虽然陈东河走开了,但陈挽风信不过他,自嘲的笑了笑,从布袋里取出一张符纸,在此处设了一个结界,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也闯不进来。
僵尸的警惕性很高,照理来说附近来了人,虞娘不可能不惊醒,然而她现在意识很不清明,翻了个身继续睡了。
陈挽风解开装着符纸的布袋和佩剑放在岸边,涉水游到了水中的石床边,痴痴的看了虞娘片刻,才伸手去推她,唤着她的名字,道:“虞娘,醒一醒,醒一醒。”
虞娘才杀过人,饮饱了血,意识虽然不清明,却也没有攻击性,她被陈挽风唤醒,一睁眼看到这张熟悉的脸,带着几分朦胧呆呆的望着她。
陈挽风冲着她笑,道:“妹儿,你总算醒了,我找到你了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虞娘恍惚还在梦中,抬手去摸陈挽风的脸,被陈挽风捉住了手,陈挽风握着她的手,在她冰凉的手心里亲了又亲,红着眼道:“我回复记忆了,我都想起来了。”
什么疯了,什么杀人,什么血案,什么尸王城和魏惜金,这些陈挽风通通想不起来了,他只知道自己找到她了,找到就再也不分开了。
曾经分离得太曲折,虞娘根本无法相信,自己一觉醒来就能见到陈哥哥,她听着他的声音,感受着他的体温,还以为自己在梦里,如果是梦,她想要继续做下去。
“现在就算你赶我我都不会走了……”
陈挽风话音未落,虞娘忽然凑过来,用另一只手挽住了陈挽风的脖子,歪着脑袋用冰冷的嘴唇亲吻他的嘴唇。
这绵长的一吻,宛若霎那花开,虞娘从石床上滑入了水中,贴着陈挽风与他相拥在一起,唇齿相接之际,在另外一处,正在将几种毒虫的毒液和草药混在一起的魏惜金仿佛感到了什么,忽然一震,手中的瓷瓶滑落,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☆、第一百一十章
只当做梦一场,只愿长梦不愿醒。
虞娘缠着陈挽风将他拉入水中,他们的黑发漂浮在水中相互纠缠,两具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,陈挽风在难舍难分之际渐渐窒息,却又舍不得推开虞娘,直到几乎濒死之际,他猛然推开虞娘浮上水面,扒在石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,并且咳出不小心呛进肺里的水。
虞娘也浮上水面,看着狼狈的陈哥哥,这才意识到他跟自己不一样,他还需要……呼吸。
陈挽风好半天才缓过气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回头看到虞娘也从水中冒出头来,表情呆呆的看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