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节(2 / 2)

最后,道长还是被带走了,同时那些匠人也都被叫去问话。

穆清彦和闻寂雪摘取了梅枝,返回镇子。

此时消息已然传到镇上,不少人都在议论。

两人没回客栈,而是寻了家食铺吃中饭。

“这次的案子你如何看?”闻寂雪问道。

穆清彦笑道:“马车都寻到了,剩下的事很简单,估摸着两三天就能锁定凶犯。你不是也看出来了。”

马车目前所属人是常明道长,只要问清案发那日是谁借了车。常明道长那人不是个热络性子,寻常人别想在他手里占个便宜,倒是同在道观的那些匠人们便利些,而常明道长也说了匠人们会借车。

再一个,要从杀人凶器上考虑。

死者脖颈上的伤口,乃是利器砍得,干脆利落,只下手了一次。初步推论凶器是斧子,而木匠们做活儿的就是跟木头打交道,斧子是必不可少的。木匠们又个个都是壮年,十分有力气,也符合凶犯特征。

这些东西不难分析,只要县令不是草包,很快就能破案。

不过,想得到确凿的证据,需要用点儿巧手段。当然,县令也可能会严刑审讯,这也是当下公门不成文的规则。

傍晚时,廖子安回到客栈,立刻便有人询问进展。

廖子安脸上有了几分气色:“有劳各位关问,县令大人明察秋毫,已然锁定嫌犯。只如今不好打草惊蛇,让我回来等消息。”

“莫非当真是常明道长?”

“是那些匠人吧?”

“那个驾车的找没找到?”

人们七嘴八舌的询问,一来是好奇,二来俱是出门在外,也担心遭遇同样的事情。

廖子安摇了摇头,回房去了。

次日,又是暖阳高照。

这会儿正是半下午,穆清彦站在窗边看街道,经过两日阳光照射,积雪化的很快,街面又是人来车往,难免四处脏污。看到那样脏的地面,穆清彦就没兴致出门,干脆跟着闻寂雪学下棋。

屋子有淡雅的冷梅香,又有酒香。

梅花是昨日从五梅道观采回来了,问客栈要了个花瓶插起来,将素淡的房间妆点出几分雅致。闻寂雪带有好酒,弄来个小火炉,不仅喝热水方便,能取暖,闲暇时还能温酒小酌。

当然,穆清彦最早提议弄小火炉是为吃火锅。

棋盘就窗摆着,闻寂雪是个不怕冷的,而穆清彦怀里抱着手炉,旁边又有小火炉,倒也丝毫不冷,开着窗通风才觉舒坦。

方才又输了一局,他这才中场休息。

只见那廖子安脸上没有明显喜色,倒也没有太愁苦,正欲进客栈,似看见了熟人,招呼了一声。

对方是刚抵达镇子的一个车队,前后四辆车,满满堆着麻袋,也不知是什么货物。领头的是个青年,罩着灰毛斗篷,进入镇子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,遇上廖子安更是意外,因此当听见廖子安的招呼,脸上难掩惊讶。

“廖兄弟?”

“刘兄,真想不到又遇上了。”廖子安笑了笑,却因长辈出事,笑容很勉强,脸色也显出憔悴疲惫。

“你这是……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对方问道。

廖子安眼眶泛红:“不瞒刘兄,是家父和二叔出了事。”

廖子安将遭遇说了。

青年眉头挑动,面色沉凝:“竟有这等事?真是大胆狂徒!廖兄弟,还望节哀。”说着叹口气,回头吩咐随从几句,转而跟廖子安说道:“你我难得遇上,今晚我便在镇上歇一晚,你我好生喝一杯。”

若是已回了家乡,势必要操办丧事,廖子安是绝对不能饮酒的。可如今在外,他一人顶着压力和悲痛,举目无亲,好不容易遇上个熟人,实在忍不住倾诉,也想借此大醉一场。

穆清彦耳力好,楼下客栈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
那个刘姓青年尽管讲的官话,但尚带浓厚的口音,是晋河府的人。再者,那青年面相,有两分似曾相识。想不起在哪里见过,兴许只是擦肩而过的人,否则依着他的记忆力,真有过交集不会一点儿想不起来。

“看什么呢?”闻寂雪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好,见他凝眉沉思,顺着朝楼下看了一眼。不过此时楼下已没了那两人,只有客栈伙计领着车队往后院儿安顿。

“看到个面熟的人。”穆清彦想了想,无果,干脆作罢。

闻寂雪没多问,倒是说起晚饭:“这小镇子上,冬日里没多少新鲜菜蔬,倒是豆制品多。等到了和县,那边应该有暖棚,另外你若爱吃鱼丸,也能自己准备一些。”

“海制品呢?”穆清彦挺想吃些海带的。

“那可难了。和县离海边远着呢,想吃海味可不容易。”闻寂雪皱了皱眉:“虾蟹海鱼什么的,丢在火锅里煮?”

火锅早有流行,几乎是冬日必备,但大多数吃法都是各种涮肉。

“涮鱼肉、蟹肉、虾,煮火锅也很不错。还有海带。”

“海带?是什么样的吃食?”闻寂雪疑惑。

穆清彦顿了顿,揣度道:“可能不叫这个名字,若是铺子里没卖的,兴许药铺里能买到。”

穆清彦不清楚海带在古时的叫法,但却知道最早海带是被当做药用的。

“你说得我倒是好奇了,到了和县,定要买来尝尝。”

闲话间,高春进来报菜名。为着晚上吃顿火锅,提前就去跟客栈掌柜打招呼,客栈内菜色不足,又去外面寻找,着实不容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