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,谢谢。”我摇摇晃晃的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拜托“请不要说有人来过,拜托了。”
他快走几步抢在我前面开了门,半伸出头去左右看了下,回身道,“外面没人,快走吧。”
我也没有精力再说些什么,留下一个感恩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就跑了下去。
进到浴室,颤抖着锁上门之后,我走到花洒底下直接把水开到最大,倾洒而下的冷水把我打了个踉跄。
我顺势坐在地上,抱着双膝抬头去看花洒,一定是水压太强了,要不然怎么会冲得人浑身发软无法站立,一定是灯光太刺眼,要不然怎么会刺得人泪流不止。
不知道在冷水下冲了多久,我听到了敲门声,本来不想理会,可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,没办法我只好强撑着站起身。
“谁啊?”我嗓子有点沙哑,简单两个音节都没发全。
门外的人估计被吓到了,问了声“是苏悠在里头吗?”
是陈姨。
“是我。”
“小苏啊,你没事吧?”
看来是我在浴室里头呆的时间太久了。
“噢,没事,我洗澡呢,这就好了。”我随口就撒了个谎,顺便扯了条毛巾装模作样的擦拭着头发。
开了门,果然迎上了陈姨有些怀疑的脸。
“你是生病了吗?”
她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说辞。
“没事,可能昨晚被子没盖好,有点着凉了,陈姨,您忙您的,不用在意我。”
她仍有些狐疑,可是看我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了。
等确定陈姨离开了之后,我才放心的走了出去,浑身上下又湿又冷,想不引得别人在意都不行,还是赶紧把衣服换了比较好。
夜里我发了烧,嘴里苦涩涩的难受极了,也不知道要跟谁找药,只能裹紧了被子往墙边上缩,内心里祈祷着赶紧好起来,要不就算见到了兜兜都没办法靠近。
早上五点半闹钟准时响了起来,头疼欲裂,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我艰难地换了衣服准备下去跟陈姨要一点药。
没想到走下来是阿英。
“陈姨呢?”
“陈姨昨晚不舒服。”阿英跟陈姨住一个房间,“我跟她换了班,你找她有事?”
“哦,没事,今天要准备些什么?”
昨天陈姨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今天要做的事,即使她没在,相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阿英神秘兮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,凑近了脑袋小声说,“少爷带新女朋友回来了,今天咱们得仔细点。”
新女朋友?
看来说的应该是昨天跟井行一起下车的那个女人了。
井行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,算起来,我该算是运气好的了,起码在我们婚姻关系尚在的时候他都还是很注意的,偶尔碰上个主动的女人也都是礼貌的避开。
看来是过去太过于压抑他的天性了。
明明刚才说的两个人用餐,不知道为什么,厨房里忙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要结束的意思。
脏厨具一个接一个的扔在水池里,我已经加快速度了可还是赶不上。
“圆盘没有了,怎么还没洗好?”厨师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好了……”我赶忙从水池里现洗了一个出来,转身就想送过去,可没想到动作太猛,一阵眩晕之下竟然直接就跌坐在地上。
“你怎么了!”阿英急匆匆的放下手里的活来扶我。
“没事没事,你忙你的。”
我制止了她,自己扶着水槽站了起来。
还好盘子没碎……
阿英将手里的活计收拾了一下整个挪到我边上来,嘀嘀咕咕的念叨着,“今天这是怎么了,一个早饭而已,弄的厨房都要翻天了。”
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,惊呼了一声,“三少!”
我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外看了一眼,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外头井行携着红裙子女人一晃而过。
“小苏,别洗了,快把咖啡先送出去,三少习惯早起先喝咖啡。”
这确实是井行的习惯,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经常帮他准备。
我熟练地打开了咖啡机,按照他之前的口味很快就调好了一杯。
“你都弄好了?”阿英路过的时候有些惊讶,“你知道三少什么口味吗?”
“啊,我……我就随便弄得。”心虚的我只能随口糊弄着,不等她继续问就赶紧端了出去。
身后隐约听到阿英担心的急呼,“弄错了要挨骂的……”
看来井行挑剔的这个毛病到现在也都还是没有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