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是被祁怜气的连看也不想看到她了,实际上是他自己心虚。
虽然自己的演技很精湛,但万一被祁怜看出破绽该怎么办?
所以不能给对方反应时间,必须快狠准的揪住祁怜的同情心,让她没时间去考虑其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。
他就不信了,自己都撂下那样的狠话了,对方还要走,那岂不是看不上自己这个朋友?
不过,在祁怜心里,他到底占了多少分量,还真是拿捏不准。
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对于祁怜来说,他可能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周恒闭上眼睛默念着“阿弥陀佛、哈利路亚、圣母玛利亚……”
想得起来的神仙,管他是哪个国家的,通通都求了一遍,总有一个能听得见他的祈求,眷顾一下自己这个卑微的人类吧?
不敢想象,若是他没拦住祁怜,到时候自己是否只能自刎以谢贺言嘱托。
祁怜内心也是经过一番纠结,自己也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,但也实在狠不下心把周恒一个人撂在这。
虽然对方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,就算把人扔在这也不可能有人难为他。
但也正是因为周恒只是个纨绔,除了感情也没其他好在乎的东西,万一自己一走了之,对方还真可能跟自己绝交。
虽然他们之间也算不上有什么很深厚的交情,但……
祁怜叹口气,率先举了白旗,“你想去哪?”
周恒一喜,努力的克制住上扬的嘴角,继续保持着悲伤的神态,转身一把揽过对方,把人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。
“哎,你……”祁怜惊了一跳,急忙要把人拉开。
就算两人是朋友,那也是男女有别,此类亲密的肢体接触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。
但手还没落下去,就停在了半空中,因为抱着自己的这个人,真的在哭。
祁怜在心中叹了一声,手轻轻的放上去,轻拍着周恒的背,语气温柔的不像话,“好了好了,咱们先走,换个地方再慢慢哭好不好?”
虽然对方穿了外套,但她无意间还是瞥见周恒的手臂上缠了一圈黑布,那是家里有人去世了才会绑的。
再加上刚才周恒说家里有事,甚至都到了这里却没有进去拜访新人,应当也是因为红白事撞在一起,要避讳的原因。
但这事太过于沉重,祁怜也不好开口问,便想着特殊情况,就纵容他这一回也没关系。
周恒一半是演出来的,有一半也是真伤心,哭得猛了一时收不住,想起自己那个没见过几面但和蔼可亲的堂爷爷,心中那是越发的难过。
还好他还记得这是在别人的婚礼上,来来往往的又都是熟人,万一被人看见了告到家里去,他回去一定会被打断腿。